2023-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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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6
2023-01-08
更新时间:2022-12-25 14:04:20 发布时间:24小时内 作者:文/会员上传 下载do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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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过来帮奶奶调换个戏曲频道,声音调大些。”奶奶爱看戏,这是以前农闲时她唯一做的事情。
“坐稳了,扶好把手,小雨,你不要坐在椅子上,会摔的。”是爷爷在说话,语罢,奶奶便将我抱入她的怀里佯装打我说:“孩子就知道淘气,又转向爷爷说,你骑你的,我看着她呢。”天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里凝聚着一股鱼腥味,久久挥散不去。爷爷在前面用力的蹬着三轮车,身子左右摇摆着,手死死地摁在龙头上,仿佛是用这双手推着三轮车前行。
“桂兰(奶奶的名字)带着孙女去看戏啦!”“是呀,小雨有没有喊人呀?”“奶奶。”“恩,好孩子,烂泥路不好走吧。”“恩,刚下过雨,烂泥黏在轮子上更没有办法走。”听戏的兴致仿佛便在此刻随空气散走了。“老头子,天下雨了,你昨天给田施肥了没?”“没有。”“幸亏没有,否则今天下过雨就流掉了。”是爷爷奶奶谈起了农田。
“奶奶,现在都在家里看戏了呢,舒服了,不要再让爷爷蹬三轮车载着我们去了。”“恩,看一趟戏,你爷爷身上衣服就湿透了,那时还没有水泥路,全是烂泥路。到的时候,洗的发白的麻裤上烂泥巴有的干了,有的没干就黏在裤上,脏死了。”奶奶回忆着过去,不经意间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和我说:“幸好你爷爷那时候身体好。那时候啊·····”
“奶奶,看戏的人很多哎。”“你不要乱跑,马上我和你爷爷找不到你。”奶奶从车上卸下板凳对我说。“哦,晓得了。”我乖乖的坐着,期待着锣鼓喧嚣。可我坐了好一会儿,戏还没有开始,周围的人人来人往,似在为开戏做准备。有人高谈阔论着,有人窃窃私语着。,等着,等着,奶奶也有些急躁不安了,去后台问了几次,为何还不开始,我记得,来来往往,只给了一个答复:再等等,一会就来了。
“那时候啊,你可喜欢看戏啦,每次搭上戏台,你就嚷着让爷爷带你去,看戏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后来听说人戏班子下雨天不来了,急的和什么似的,好说歹说才将你劝走了。”“是呀,那时天已经黑了,路上又没个灯,从街头望去,黑乎乎的一片,仿佛一走进去,便会陷进去。汽车也不是一会儿来一辆能照些路的,。你爷爷就这么一颠一簸的送我们回去的。”
我就坐在三轮车上,周围寂静的很,也只有偶遇一户人家时,才勉强有一丝灯光。我抬头仰望天,天很黑,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看着奶奶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快了,过了这个庄子就到家了,困了吗?现在奶奶这睡会。”我就伏在奶奶的麻裤上,虽有一丝粗糙,却有一股清香。
“那个时候你困了,就伏在我膝上睡觉,不一会便睡着了,到家时,我不忍叫你,便想将你抱回床上睡,谁知道无人通知你,你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会拽着我的麻衣角说说:“有灯光了,到家了,我要睡觉了。”
“妈,舅舅喊我们吃饭去了,走吧。“爸爸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舒适的棉纤雪白衬衫,配直筒的牛仔裤,脚蹬牛革的休闲鞋。“啧啧,你说你还知道要去吃饭,怎么也不穿好点的衣服。”奶奶抱怨道。爸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就吃个便饭,不考究。”
“走了,吃饭啦。把电视和空调关了吧。”
大街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不是有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和食物的阵阵香味。爸爸骑着摩托,载着奶奶,我骑着电瓶车载着爷爷,妈妈紧随其后。去吃饭的路上很远,可并不需要体力,大约是十年前吧,这条路还不是水泥路;也许是十年前吧,这里了无人烟;约莫是十年前吧,爷爷的麻裤卷满是泥泞······
舅爷爷,也就是爸爸的舅舅过大寿,我和爷爷奶奶要去看戏,禁不住,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不一样了。”是呀,不一样了,十年的变化太大,竟来不及细数,问一句,十年之后呢?
“天要变了。”奶奶突然说道。“现在又没了田,靠儿子养了,考虑什么天气呀。你就在家享清福吧!”爷爷立即回道。“是呀,妈,你就歇歇吧。”爸爸补充道。也许是灯光太碍眼,我见爸爸也有了一丝银发。若再有个十年,会如何呢?
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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