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电之后,家庭里就逐渐开始使用家用电器。在赵本山大叔的小品里,手电是家里的家用电器之说成为了一时的笑谈,我觉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尤其在我开始懂事的那个时候,我的家里就只有手电筒。使用电筒,是因为人民可以把电能储存在电池里,到夜晚的时候可以开着电筒,宛然白昼一样办白天没有办完事情。那时候,乱使用电筒瞎照是要挨打挨骂的。但我依然固执地把电筒开着。把灯光向天上乱射,和城市里的霓虹灯一样。
在我记事的时候,县城就开始用电照明,是镇上一个叫富庆的电厂里发的水电。在县城里,主要就是这里的电供应着。但是,城里的人家每家每户都准备有蜡烛。因为水总是供不上,冲不动发电机,电也是时有时停,像是得了尿急的病人。停电的时候就用蜡烛替代照明。我的老家,还在照煤油灯。在油灯的灯光下,我开始了启蒙。城里的人说,用蜡烛照亮比煤油灯好,尤其是鼻子里没有黑黑的鼻子屎。我们当然也奢望能享受城里人的待遇,但那是不现实的,需要钱。对我们来说,能够每天晚上有油灯照就不错的了,不敢抱些不着边际的奇思妙想。
据我的父亲讲,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永善就开始有电视了,的一两台,是来测试信号用的。那时候,很多的人围着14英吋的黑白电视机,就像看外星来的稀奇怪物一样。一群人紧紧地围着电视机,拉起的圈子连风都吹不进去。
几十上百人围着一个只有14英吋的电视机,很多人是不可能看见电视的。也只是凑热闹,听一下声音而已,这也总让人非常的高兴。当然,在县城的电普及了之后,黑白电视也逐渐的走进了千家万户。
进城里去,可以看电灯,看电视。我们都喜欢去。在赶集的时候,当天去城里是要返回的。也只有从家里去城里到从城里返家的这段歇脚的时间,才有机会在姑妈家的沙发上规规矩矩的坐着看电视。电视上的每一个细节,回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事情。
后来我在进城的时候,看见了很多的彩色的画面,和忠诚的眼睛在现实里看见的一样。在黑白电视的年代,看见的事物总要让我们去甄别和对比。有些时候,怎么也想不清楚。即使是黑白的电视机,也在荧光屏上贴有一层薄膜,这让本来就黑白的画面变成了假彩色。
我们在更大一点的时候,表哥喜欢把我们带到电*里去。让我感受到了音质和超大画面的享受。在那里,声音是多么的宏量,宏量得几乎震耳欲聋,但人民都忍受着,还说是享受。在宽大的幕布上,一个毛孔在屏幕上放大得让人恐惧,还以为是一个活火山口。
再后来,单调的电视节目再也不能满足于人们好奇的心理,被人们抛在了一边。很多的人时髦地走进了录象厅。在录象厅里,可以寻求看武侠片,枪战片,爱情片的刺激,这些都是我们非常愿意的,只要五角或一块钱,就可以在场子里看上半天,这可是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去县城的时候,表哥经常带我们去。等清场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冷飕飕的,总觉得四面八方的枪口都对准我们,狙击手正匍匐着,随时枪声都可能打破宁静的夜晚。我们就是影片里的主人翁。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轻咳一声嗽,也能让清冷的街道上变得非常的响。过街的老鼠突然窜了出来,把我们吓的惊魂落魄,
魂不附体。这才让我想起,所有的人都睡了,是因为我们看录象看得得意忘形,连具体的时间都忘记了。
退伍的老表,在过春节的时候来我家玩,还把电视和录象机搬到了我家来。那时候虽然不通电,但我家有柴油机,父亲就准备用柴油机旋转的飞轮做动力,带动发电机发电来卖给附近的人家。正在洽谈中。于是,老表就在村委会的楼上放录象。村委会离我家至少有一里的路程,我们就用电线把电从我家这里输送出去。这也为了让村民都相信,柴油机发的电完全满足于照明的。柴油机是单缸的,发出的电也就会和柴油机的频率一样,当活塞在汽缸里把喷油嘴里吐成雾状的柴油挤压燃烧的瞬间,电就要更亮些。在我进城市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种踩着鼓点的方式就是城市里的人跳迪斯科的节奏。城市里这些游乐的东西都是从农村的生产生活中衍变而来的。
这算是过一个不一般的春节。以前的春节,大家都汇集到村委会,男人们打牌抽烟,女人们做针线活聊家常。只有我们这些知东不知西的孩子,不是人来疯一样从屋里跑进跑出,就是把压岁钱拿去买鞭炮放。在大人面前,总是佯装着自己的压岁钱是买东西吃了的。而今年,我的任务就是为老表卖票。录象票做得非常的简单,在切成带状的油皮纸上用印泥盖一个章。具体的场次,也只是在颜色上有所区别。
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在我卖票的时候,居然有人来诈票。他偏偏就是说给了我的钱,而我却偏偏就说没有给。僵持之下,也就当他买了票一样进去了。这让我很不服气。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理请包青天来也判不清,也就只有吃哑巴亏。没有卖票居然还有理,我的大人们,却还在不停的道歉,就好象真的是我错了一样。
后来,村里有人买了电视机。那时候,还没有电,但用蓄电瓶。每天,都把电瓶背到有电的坝区去充好,下午的时候再背回来。我最记得,那时候的晚间的黄金时间放《雪山飞弧》,很多的人都跑上几里路去看。主人家的屋子里挤得水泄不通。我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好的精神,居然愿意跑那么远去看每晚两集连播的电视连续剧,这让我现在一直都不理解。
在这个时候,很多的人家都想买电视机,也就是想用蓄电瓶来放。当把电视机搬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不管怎么调整天线,都只能收到雪花和刺耳的流水声。当把室外的天线撑起来,还是不行,五米不行撑十米,不行还在往更高处加绑杆子。其实,只是想把杆子升高后,可以让天线看见县城里的发射塔。但都无济于事。
我们村子,是在录象带都几乎停止使用的时候才通电的。乡村的人民,实在是看不惯别人都照着电,用着电器,看着电视,就我们村子一到夜晚就瞎灯熄火的。在村里的组织下,按户按人出钱,终于把电接通了。有很多的人家,都有信号,但雪花都多。有时候看得好好的,电视上的影子就莫名其妙的扭,像跳秧歌似的扭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意犹未尽似的跳得没完没了。
村子里终于安起了接收机。但只能看一个台。转发电视人的喜欢看什么,所有的人都得和他的兴趣爱好一样必须喜欢,因为你别无选择。最可怕的是天天接连看的连续剧他忘记了转,这让人可以很好地体会心急如焚这个词语的真切感受。
在看电视的时候,我最记得奶奶,她耳朵不好,是听不见里面说什么的,再加上她听不来普通话,她只知道里面的人穿得花花绿绿的,很热闹。奶奶聚精会神地看着当里面的画面切换了的时候,奶奶问我们,刚才看见的人去躲在那里去了,怎么半天都不出来?弄得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现在,奶奶还是没有搞清楚,那么大的盒子居然可以装那么多的人。我们看电视的时候,奶奶也总是陪我们看,但她打瞌睡的时候居多。
我的村子里挨家挨户都安起了“锅盖”,就是我们说的接收机。是用铝皮做的,按照一定的角度直接接收天上的卫星信号,这迈开了大山的阻挡。这让村里的人们,和城市的人民同步看上了电视。在村里,还可以接受到很多的周边国家的电视节目,虽然看不懂,但总是对他们的肤色和着装非常的感兴趣。他们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外。在我的老家,看见老外的机会相当的少,也只有在电视里,才提前的过了看老外的瘾。很多的老人都说,谁也没有想过还能在电视里看见老外,这让他们这一生感到非常的满足。
家里的电视看上一个小时就罢工了,这让习惯了白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看电视的父母想方设法就想换一个新的。其实,原来的电视修一下还勉强可以用的,但父亲极力的主张买一个更大清晰度更高功能更全的。少吃少穿都可以,不能没有电视。少了我们陪在父母的身边,也只有找一个不长脚的不会远走高飞的忠实的电视来陪着他们。父母需要的我们都给不了,也只有在看电视的时间中打发掉那些无聊的时光。我得感谢电视,是它陪伴着孝顺着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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