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心失望的我,满脸惆怅的游走在大街上。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们,匆忙的走着。只有我慢悠悠的晃荡着,仿佛从来都不属于这里。是孤魂。也是野鬼。
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园,脑海中浮现出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木然的靠着报亭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看到屏保的那一刹那,我快要哭了起来。
许安?你还好吗?
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就像千千万万对情侣一样,你也对我许下了一个。
许安,许安,许我一世安康。
脸上一片湿濡,伸手一摸,才发现,竟是泪水。我苦笑一声,真讨厌如此矫情而又懦弱的自己。不就是我他妈的被甩了吗?呸,是老子甩了他!他不过一个贱人而已,凭什么让我为他犯贱我的整个青春?
为许安准备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的我,本想给许安一个surprise,没想到,许安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揣着一封表白信,即使我心里清楚,所有的朋友都已知道,我和许安在一起了,但是,我想,在他十六岁的生日派对上,说出我在梦里都会念过无数次的的话。只是,没想到,无所谓了。
我仍是干净利索的扎了马尾,穿着白色的休闲服,朝公园门口走去。即使我们之间隔了太多的人,但我还是能一眼看出他——这,大概就是爱的力量吧。
我满心欢喜的跑想许安,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影。我本想一如既往的扑到他的怀里,谁知,许安往右一跳,也正是因为这一跳,才让看见那个原本站在许安后面的,那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人。
萧然。她身穿一条及膝的白色连衣裙,米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一对紫水晶的耳钻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那光快要刺瞎了我的眼睛。她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梨涡。
很漂亮。校花级的漂亮。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介绍一下吧!”我若无其事的问站在一边的许安,用眼睛瞥了一下那女孩。
“咳咳!我仿佛看见了许安的难为情,就像,我和姐妹打赌输了,去追校草许安时,拦住他,问他,愿不愿意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时一样的难为情。
“咳咳!她是我的女朋友,萧然。”许安不自然的说。
“呵呵,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呢?我夏筱沫算什么?”我平静的问道。连我自己也被我平淡的语气惊到。
“筱沫,对不起。”许安歉歉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看了萧然一眼,扯出了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容,拿出那封信,“许安,一年了,我们交往一年了,我连情话都没对你说过,我连情书都没给你写过,今天,我他妈的放下了所谓的尊严,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一句对不起,一次分手?”我淡淡的说。我看见许安的双瞳被什么笼罩,我知道,那是内疚。
“对不起!筱沫!”仿佛除了这一句,许安不会再说其他的话了。然而,他不知道,他每一句对不起对我来说,都是在剜心。我慢慢地撕掉了那封情书,仿佛撕掉的不是信,而是我和许安的过去。
我转身离去,眼泪终于在转身的那一刻掉了下来。
许安突然从身后拥着我,用他的下颚顶着我的头。
“筱沫,忘了我吧,这个给你带来伤害的人!对不起,筱沫,祝你幸福!珍重!”我背后的力渐渐地消失了,我知道,他离开了,和那个漂亮的女孩一起离开了我的世界。
我曾经对他说过:“我们分手时,我一定会给你和那个小三,一人一巴掌,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许安只是淡淡一笑,搂紧了我,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眼泪告诉我,十五岁的,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笑话。
可惜,这一天终究是来了。而当这一天来临时,事情的结果出乎意料。我们连分手都能如此的平淡。如果不是后来我为了他,不吃不喝了两天,连续两个晚上半夜从梦中哭醒,否则,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爱不爱他?爱?那又为何如此平淡?不爱?那又为何独自肝肠寸断?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许安之前是爱我的,只是,这种爱,爱到后来,却成了伤害。
许安,如果你不能实现诺言,就拜托你不要轻易的给别人。
后来,我遇见了你,你告诉我,我爱的,是过去,是过去和许安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是的,我爱的是十五岁的许安。而十六岁的许安,却被我遗失在岁月的路口。
拿出手机,我艰难的解开锁。呵呵,太复杂的密码我记不住,所以我干脆把密码设置成了——xuan/520。没有人比我更傻,也没有人比我更悲。我就像一匹被族人遗忘的狼,只能找个地方,静静的躺在地上,舔着自己身上的伤。
从通讯录中找到了杜婷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筱沫,找我什么事?”
我哽咽着,似乎每吐出一个字,胸口就被人刺伤。“呜呜……“我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她哭吧,她坚强的够久了。
我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我,或许有人会说,瞧,那儿有一个疯子。我在乎的人都不在乎我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在乎的呢?喜也好,怒也罢,也都不关我的事。从此,我只想做一个无心之人。
无心即无情,无情则无殇。
“筱沫,别哭啊!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杜婷焦急的说。
“呜呜,杜婷,我与许安分手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筱沫,你在哪?”显然,此刻的杜婷也完全的冷静了下来。
“我在公园大门口旁的报亭。”
“等我。”随即,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
我靠着报亭,坐在台阶上,仰望。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我45°仰望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45°,有用吗?为什么,眼里突然模糊一片。连那白云,也成冰雪一点。
斩情丝,断红尘,从此不闻事事声。
当杜婷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我,不堪的面容。
“走,去米修!”
米修是座咖啡厅。我想,大概是她怕我毫无形象的哭了,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比如,许安为什么会和我分手。
然而,命运总是爱开玩笑。一向被视为女神经的她,头一次,淑女而又优雅的小呡了一口咖啡。我正酝酿如何告诉她萧然的出现。
果然,女神经虽然与女神只有一字之差,但女神经是永远无法成为女神的。在她放下咖啡后,她抬起眸,冷静的问我,“筱沫,你是不是得绝症了?”
“我×!你大爷的,你才得绝症了!本宫年轻貌美,老天是舍不得我的!”
或许是宽容我这个失恋的人,杜婷没有如往常一样对我破口大骂。而是,平地惊雷的又来一句,“筱沫,那你是许安他爸的私生女?”
天哪,孙悟空,如来佛,菩提老祖,麻烦你们把这个妖怪给收走吧!我无语的看着她,就像他是某个从童话里跑出的人物,单纯的卡哇伊。
“我他妈的姓夏,爸爸是退休教师,姓夏!他不姓许!”我简直快要暴走了。
“哦~”杜婷故意拖长尾音,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杜婷大力一拍桌子,黑色高跟鞋邦的一声踏上了桌子。我忽然很庆幸,杜婷选的是间包间。
“夏筱沫!你他妈的既没得绝症,又不是他爸的私生女,那他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呵呵,是啊!为什么?因为萧然吗?”当时只沉浸于自我世界中的我,并没有发现,杜婷因为我的某一句话,或者是某一个名字,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然后,她又悻悻的坐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筱沫,我想,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杜婷搅着桌上的咖啡,目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从杜婷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情绪,那是痛恨与决然。我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令人窒息。整个包间,只能听见杜婷搅拌咖啡时碰撞发出的声音。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要沉睡过去,杜婷才开了口。
“筱沫,其实,我不叫杜婷,我的真实名字叫做阮柔,也不是我所说的父母在国外教书,而是,我的父亲是阮氏集团的董事长——阮廷天,我的母亲,是阮氏集团的副董——杜曼。”
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个公主,堂堂阮氏集团的董事长千金,为何会成为落魄灰姑娘的,只是,这,恐怕是杜婷,不,应该是阮柔不可触碰的回忆吧。
“阮柔,嗯,不错,一听名字,就像那种我见犹怜的女生。”
杜婷瞥了我一眼:“但我还是喜欢杜婷这个名字。”
“为什么?”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追问。
“一个新的名字,一段新的生活。我告别了阮柔的日子,却迎来了杜婷的辉煌。”
“一个名字而已,有那么重要吗?”我不疾不徐的问。
杜婷一字一顿的说:“当然有,筱沫,如果我是阮柔,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这样,你还会说,这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吗?”
我低下头。不语。搅着咖啡。
是啊,如果你是阮柔,是名媛,是千金大小姐,又怎会和我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成为朋友呢?
“呵呵。”杜婷一阵冷笑。我赶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就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讨厌我。”
我一抬头,永远也忘不掉,在那个下午,杜婷,我印象中的女汉子居然流泪了。我不知所措,胡乱的抽了一张纸,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花。
“如果全世界都讨厌你了,那么,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了!”我永远也不会想到,本该是情侣之间的情话,却出自我,她的这个闺蜜之口。
“我从来都不认识什么阮柔,我只认识杜婷,我夏筱沫也只有杜婷这一个闺蜜,什么阮柔,什么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通通都跟我没关系。”
“真的吗?”杜婷弱弱的问。
我无视心中的别扭,郑重的点了点头。
尼玛,一个上的厨房,下的厅堂,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女汉子突然在你面前成为小萝莉,还一口一口的叫着“怪蜀黍”。啧啧,这酸爽,才够味!
我知道,或许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杜婷,就像我知道,她一笔带过这不平凡的经历,是不想再讲述这个经历背后的故事的。至少,现在还不想。
当杜婷在同样的的下午,同一家咖啡厅里,讲完了这个故事时,我忽然觉得,命运就是法西斯,残暴的屠戮着我们这群无辜的人。
杜婷,她的命运的确很悲惨。但人生就是这样,每天都会上演一场悲剧。
我忽然知道杜婷为什么喜欢喝咖啡了。
因为,她口里越苦,心里的苦就越少。
鉴于某个彪悍的女汉子头一次展现她小鸟依人的一面,于是我去付了帐。
当我拿着账单回包间的时候,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今天到底是我失恋了,还是杜婷他妈的失恋了?
不得不说,杜婷,她真的很有本事。
她能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许安带给我的伤害。
就算揭开她自己血淋淋的伤疤。
请允许我矫情的说一句,得如此友,此生何求?
初三:严佳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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